“言虞怎么会是第一个发现水滴子的人？”
“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陆离沉吟半晌。
他忽然想到小秋。
这只白毛大狗一直给陆离一种怪异的感觉。
无论豆花老板一直说小秋如何奇妙，但迄今为止陆离并未发现它的奇特之处。
“而且据传那是个白狐少女。”
陆离曾经无意间瞥见过，他很确定小秋是公狗。
毫无头绪，陆离也不再苦想，当即朝练气院走去。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给徒弟送点东西。
练气院的学子比元婴院要少上一些，而且大多数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少年。
陆离走在练气院的小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些人好像都在极力憋着笑，甚至有的人还对他指指点点。
喊住一个落单的小男孩，陆离板着脸问道：
“你在笑什么？”
男孩捂着嘴憋笑道：“我只是想起一件高兴的事。”
“什么事情？”
“我养了只金王八，噗嗤！”男孩没憋住，再次笑出了声。
“你又笑什么？”陆离不悦道。
“我今天又看见了只金王八。”男孩偷笑道。
“你说的……是同一只王八？”
“对……啊不是，只是长得像。”
一段没头没脑的对
话后，陆离也没再多问，闷闷不乐地走了。
不过，这一路上的人一直在笑他，都没停过！
再次用神识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异常后，陆离心中疑惑更甚。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陆离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
索性，他也不再在意他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地朝言虞的学堂走去。
自己行得端走得正，没什么好丢人的。
片刻后，到了言虞所在的学堂。
正好下课，一位先生从学堂中走出。
若有所感般，两人相视一眼，目光一顿，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陆离：“第五温！”
先生：“金王八！”
陆离：“……”
“先生，您刚刚喊我什么？”陆离不满道。
那先生没有答话，眉头一挑，反问道：“你喊我什么？”
陆离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中年男子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先生长相颇似我的一位友人。”
眼前这中年男子的模样，与第五温不能说非常相似，只能说一毛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说有所不同，那就是这男子眉宇间带着严厉之感，不像第五温那般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不知先生与第五温是什么关系？”陆离追问道，“父子吗？”
男子脸皮抽了抽，没好气道：“我是他大兄。”
陆离尴尬一笑。
“你与第五温是什么关系？”男子没忍住问道。
“我们是舍友，也是莫逆之交的朋友”陆离笑容灿烂道。
中年男子心中凉了半截。
他看了眼陆离脸上那头金光闪闪的大王八，随着其脸上的笑容，王八的身形也在伸展，不由嘴角一阵抽搐。
他不露声色地问道：“你们元婴院的学子，都像你这般……嗯，癫狂吗？”
男子觉得自己找了个合适的词。
“我怎么了？”陆离睁大了眼，满脸诧异，“我不正常吗？”
男子眼皮跳了跳，心中一阵腹诽。
“再见。”
留下一句话后，男子脚步一转立刻向元婴院走去。
“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弟弟是否还正常。”
陆离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带着惊喜的笑声。
“师父！”
陆离转头看向言虞，面带笑意。
言虞脚步一顿，双手防备地横在胸前，身子后倾，后退半步。
陆离：“……”
徒儿，你这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愣了好一阵后，言虞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徒儿，你在笑什么？”陆离生气地问道。
其
他人笑也就算了，现在就连最信任的徒儿也笑话他。
他有小情绪了。
言虞急忙掩嘴偷笑道：“师父，您这个花纹……有点特别。”
“花纹？”
陆离一脸疑惑。
“师父您不知道吗？”
言虞眨着大眼睛，拿出一面小镜子照向陆离。
陆离终于看见了，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大王八。
那只王八线条简约，两个黄豆般的眼睛都透露出睿智的神色。
陆离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好半晌，他心中所有的怒气，最终都化成一声不甘。
“草……”
他终于明白了，一路上所有人的古怪眼神是何原因。
这只金光大王八，原来只有肉眼才能看见，神识都无法发现。
世间哪来如此恶毒的颜料。
陆离满腔怒火，脑子飞转，瞬间便猜出了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