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歆完全忘记了集市不能动手的规矩，拔假睫毛的记忆实在难忘。
她拉着应无忧狂奔，时不时回头张望。
真是冤家路窄，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个黑袍人的？按季安然的说法，这个黑袍人是冲着她身上的白泽神力来的。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奔跑。
她喘着粗气，前方黑气一凝，具化成了黑袍人。
看见会闪现的黑袍人，姜天歆愣了一下。
“怎么了？认识？”应无忧莫名其妙跑了一段路。
姜天歆瞳孔颤动，注视着黑袍人的一举一动，他的手缓缓抬起，指向姜天歆，姜天歆大惊失色，瞪着眼睛，双手护在胸前，想象中的攻击没有到来。
她诡异地发现，黑袍人的脚腕也出现了红线，就这样往前蔓延，一直到应无忧的脚踝，而应无忧却毫无察觉。
姜天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上次是被定身，这次被禁言，她的牙齿发颤，推推应无忧，指着黑袍人的脚腕，想让应无忧注意到，顷刻她便动弹不得。
天空中传来几声乌鸦叫声，热闹的集市霎时安静下来。
“这里可不是动手的地方。”应无忧终于察觉气氛不对，她警告黑袍人。看样子她依旧没发现近在咫尺的红线真相。
姜天歆身不由己，她只觉得巨大的压力在她身上。她动不了，浓重的黑气像是瀑布一样直冲她来，她被猛烈的气流冲刷着，呼吸不进新的空气，肺部憋气得快要炸开了。
应无忧也急了，骂了声：“傻逼，都说了这种地方不要动手。”她甩了张驱妖符出去。
黑袍人却一点不怕，送菜一样，捏住符纸，他似笑非笑道：“你们不怕死吗？”
话音落，姜天歆浑身一松，像是被放过了。
她也不管那么多了，换了个方向拉着应无忧继续跑。黑袍人依旧穷追不舍，她几度试图开口，想告诉应无忧红线的真相，但怎么也张不开嘴。
一个分叉口，应无忧忽然停下来，“你往左，我往右，分头行动，摆脱后镜湖集合。”
姜天歆点头，跟着就往左跑。
久了她发现黑袍人时不时闪现在她的身前，特别是在有分岔路口的地方，像是有意识把她往某个地方赶。如果她跑的不是黑袍人指定的方向，黑袍人就会出现在她的前边，这不是送死吗？
她停了下来，若有所思，黑袍人又出现在她的前边，这回的分叉他希望她往右。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我能说话了！”
黑袍人也不回答她，一步一步走向她，每一步发出的声音都是死神叩门的声音。
姜天歆毫无反抗之力，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驱妖符，咽了口口水，仿佛这样能把恐惧吞下。
阴冷气息打在她的躯体上，黑气毒蛇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黑袍人贴在她的耳边，声音像是钢锯一般。
“看见了什么？”
姜天歆头皮发麻，不容半刻犹豫，一张驱妖符就这么拍在了黑袍人的脑门上。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世界寂静不已，她不知道有没有作用，但是黑袍人一动不动。
她按着符纸，身子缓缓后退，想着离黑袍人远些，再远些，但是符纸上没有胶水，不会贴在黑袍人身上，她又没法彻底逃跑。
她听见了一声嘲笑，她惊愕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黑袍人，黑袍人的手却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她被粗暴地拽了一下，踉跄地往前，就要摔在黑袍人身上，黑袍人避开了，她与地面亲切地接触。
“说，看见了什么。”
如影随形的压力再度袭来，“没、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在意的是那条红线！
黑袍人举起手，清脆的响指声像是魔咒。
又是打响指！
姜天歆脑子成了一团乱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黑袍人也是天师。
姜天歆的表情有些微妙，季安然是天师，刚刚的高中生也是天师，都是友好善良的，如果反派是天师的话要怎么对付？驱妖符没有用的吧！不，季安然说他身上有浊气的，驱妖符应该是有用处，她想。
“差点忘了，简单的法术你倒是免疫。”黑袍人说着，居高临下看着姜天歆，像是在看死人一样，“拆了我花大把时间和金钱建成的城堡，胆子真大。”
姜天歆忽然明白城堡倒塌时候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了，这人不会在某个角落看着吧！
“对、对不起。”她一害怕就容易结巴。
姜天歆几乎要哭出来，不知道是怎么忍着的。
“害怕了？”黑袍人忽然变脸，语气轻盈了起来。
姜天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小姑娘，别怕。”似安抚一般，他的手在姜天歆的背上拍了一下，模样更像长辈对小辈的安慰。
她身体一震，是本能对危险的感知。黑袍人的手已经触上手帕，看样子要解开手帕。
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她又把一张符纸拍黑袍人身上，这回黑袍人不能动的时间维持了十几秒，她也不管了，松手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系紧手帕。
她心底不免对高中生有感激，确实货真价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