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哈？”
姜天歆怀疑自己听错了。
被窝里发出声音闷沉沉的。
“别以为你有白泽大人的气息我就喜欢你，真蠢，藏气息的灵器说拿走就被人拿走了。”
姜天歆很无奈，“小朋友，你看看姐姐，手都提不动，她要拿走我有什么办法？”
“废物。”
“你已经骂了我很多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哼，还把底细告诉人家。”
“那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呢？”
小兔妖掀开被子，脸上的神情一点不像小孩，“笨死了，难道你蠢还要人提醒你别犯蠢吗？”
姜天歆庆幸自己学的不是教育类专业，不然以自己的性格会被气死。
护士长在门口敲了敲门，“你们两个，安静一点，有人投诉了哦。”
被警告的姜天歆只能安静不反驳，太憋屈了，比过年亲戚小孩打坏自己的手办却不能发怒还要憋屈。
小兔妖却故作高深起来，“这样，你帮我逃出医院，去外边呼吸新鲜空气，我就帮你找回手帕，怎么样？”
无力的身体躺下都困难，小孩幼稚的逃跑行为姜天歆一点没听进去。
“你一重症病人，乖乖躺着吧！”
小兔妖却跳下自己的床位，姜天歆的手腕被他死死钳住，他瞳孔骤然睁大，完全被激怒了。
“我不是病人。”
下一秒，抓住姜天歆的手猛然用力，无力的女孩全身被一股暖流包裹，指尖开了个小孔，暗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往下落。
尖锐的疼痛充斥姜天歆的全身，她的身体爆发骇人的力量，脑袋往前一锤，小兔妖摔在自己的床位上。
这一秒似乎在无限延长，她对周围事物的捕捉能力变得敏锐。她听见窗外风声在哭泣，蝴蝶在低声轻语，甚至是繁盛的三角梅吐槽绿化工漏了它们没给添肥都是一清二楚。
姜天歆原本紧张的情绪放缓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双手。
超能力。
“是我的灵力，才不是你的超能力。”
小兔妖虚空一抓，没有抓到自己的被子，整个身子瘫软在床底。
姜天歆坐在原地，不敢贸然去扶他。
小兔妖扶着护栏站了起来，身上带着诡异的破碎感。
姜天歆调整自己的呼吸，在她的耳中，心跳如雷，呼吸声也是清晰得不得了。
小兔妖离她至少有一米远，正安静地注视着她。
“你会读心术？我感觉我——”她说不出这种奇妙的感觉。
“当然不会，是共情。你的情绪我感受到了，不过我的共情能力一般，只能浅表感受到一些。有些天赋异禀的人甚至能用共情能力去读古物的历史记忆，这种人或者妖怪已经很少了。”
干净纯粹的眼神，小兔子只是单纯在解释。
“好吧！”姜天歆无奈道，“你帮我恢复力量我也可以考虑带你逃出去，但是我要知道理由。万一你是付不起医药费恶意出逃，这可不行。”
小兔妖脸蛋一片红，全身透着一股倔强的气息。
“谁付不起医药费了！我又不是一台相机都赔不起的穷鬼。”
姜天歆：谢谢，有被冒犯到。
“我出生的时候就妖灵缺失，就是类似于你们人类的心脏，不要问我没有心脏还能不能活这种蠢问题。”
并没有问的姜天歆表示无辜。
“我是在医院长大的，从来没有出过医院的大门。我的爸爸妈妈很忙，他们基本上一年才来看我一次。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从电视里，也不是从手机里。”
“我想看大雪纷纷，看热闹的街道，想喝奶茶，我从来没有感受过零食的味道。”
小兔妖低着头，要哭出来了。
“好像我一直是多余的一个，在医院就要乖乖的不能给医生护士添麻烦，爸爸妈妈来看我，我要珍惜，要听话懂事，我的医药费已经让爸爸妈妈很累了。可我只是想出去，就算是一分钟也好。”
姜天歆轻轻咬着下嘴唇，她在家可以算是千娇万宠，对小兔妖经历很难做到真正的共情。
她暗暗咬牙，做出了个不太理智的决定。
“你确定离开医院对你身体没影响？”
她再三确认。
“当然啊，我又不用插呼吸器。”
“好吧，越狱计划1.0正式开始！”她伸手做了个拉钩的动作，“姐姐带你看看X市的好风景，对了，X市从不下雪。”
“白痴！不要随意破碎别人的幻想，还有越狱计划很难听。”
小兔妖要抓狂了，嘴上骂骂咧咧，还是伸出手。
小手与大手小拇指勾在一起，约定就这样达成。
“那就叫逃离医院计划。”
“还不如越狱！”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姜天歆，你可以叫我天天姐姐。”
“杰西。”
他们做贼一般压低声音。
下午三点零五分，病房外静悄悄的。
这时候姜天歆脸贴着门上的玻璃扫视着病房外边。
住院部在大楼的第三十五楼，外边的监控非常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