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正式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些妖魔鬼怪，甚至有些远古大妖也混在其中，隐姓埋名过现代生活。
姜天歆羞愧地低着头，接受管理人员的说教。重复的词汇叠加，大道理堆砌在一起，简直是当场给她上场三观重塑课。
“你在这里写完五千字检讨，写完就可以走了。”
咔咔的鼠标声把姜天歆拉回现实，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检讨？”她不可置信。
“看看你的档案，X大大一新生，高考分数也不错，高中会考也是全A，来鬼市了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
“叔叔，五千字太多了！”
没有求情成功，笔记本与水笔已经放在身前。
“大学生的思想教育更是要紧抓。”
门口窥探的猫和鱼缩着身子，鬼鬼祟祟要跑。
“门口两个，哟，不得了，一个逃犯，一个聚众斗殴，都来写。”
管理员胸口带着工牌，上边的标志是一只正在哭泣的凤凰，标识出他的名字陈峰。
这会儿姜天歆已经提笔了，随着陈峰的声音往门口看，陈峰一手一只，把猫和鱼一起拖了进来，两人毫无还手之力。
手机虽然连着WIFI，但是能够用的软件根本没几个。姜天歆甚至怀疑自己的写作能力，写下检讨书三个字后就没有下文了。
乖乖女曾几何时写过检讨？
姜天歆与猫、鱼排排坐，三脸懵逼。
陈峰保温杯泡了茶，手里举着报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实在写不出字来，姜天歆只能悄悄瞥边上奋笔疾书鲛人的检讨。
发现自己被抄，鲛人急忙盖住，小声说：“小姐姐，作弊是不对的。”
“救命，我真的不会写。”
“这有什么难的？区区五千字，分分钟写出来。”他仰起脸，高傲得不行。
姜天歆小声喃喃：“难道这还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小崽子们别窃窃私语。”陈峰没有把报纸放下，背对他们，他们的小动作又看得一清二楚。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熬到破晓。
姜天歆揉揉满是血丝的眼睛，有些神志不清。用爪子拿笔的猫甚至都比她写得快，她找谁说去。
写下最后一个我错了，她疯了一般笑几声，“写完了，终于写完了。”她再度抬头时，陈峰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
姜天歆的脖子发出咔咔几声响，长期的低头，她的骨头发硬，全身发僵。
鬼市管理层所处的楼层自然也是高的，开门就能看见长长的走廊。
天才亮，上班族已经早早起来忙碌了。管理员的制服全是淡蓝色，胸口标识各不相同。有的是凤凰，有的是孔雀，如果是非人类管理员，则是以原形为标识，分得清清楚楚。
他们手中都拿着文件夹笔记本，脚步匆匆，八九不离十是开早会。
“小姐姐，你看什么呢？”
鲛人的声音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后，“要死啊，别吓人。”
“你可冤枉我了，我明明走路有声音，是你看得太入迷。”他往外看了眼，随即皱起了眉，继续说：“看来是紧急会议哦，想不想——”
鲛人话没说完，便被姜天歆打断。
“得了吧，被发现又要写检讨了。”
说起来，她现在说话了，甚至斗篷也被屏蔽了吗，这条鱼似乎没认出她。难道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是真的？
“那算了，我自己看。”说着，人鱼撕了一张纸，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边画了一道灵符，往路过的管理员身上一甩，灵符便黏在那人的后背。
“你不是管理员吗？要这样偷偷摸摸？”
鲛人解释说：“我那是兼职，临时工，哪有机会参加什么高层会议？你不懂，鬼市管理层上班时间是不定的，这群管理员这么早上班，一定有大事发生。”
“窥探会议内容，不太好吧！”姜天歆也是好奇的。
鲛人神秘一笑，“也难怪，北落师门在深山老林里消息不灵通，你一定没听过我们黄金一代的传说。”
这丫的绝对是中二病。
“黄金一代是以季家季安然为首的天师，这群人里可没有循规蹈矩乖乖听话的。虽然我不是天师，但是我也是黄金一代的人。这样紧急会议，绝对是大消息，不听不看会错过一个世界的。”
黄金一代竟然还不是好的称呼吗？她对季安然的了解确实不够深。
姜天歆就这样被劝动了，示意他自己也想看。
鲛人拔了自己一根头发，在姜天歆的手指上缠绕，把另一端绕在自己的手指上，他单手按动火机，小小火苗竟然摇曳起来，一碰到头发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燃烧后的味道。
千千结本是鲛人族与自己的心心相印的人结下的同心咒。
“这样算是心意相通了哦，说起来我还是更好奇小姐姐你的鲛绡是怎么来的，现在怎么没了，是给谁了吗？不过没关系，这样我就可以看太史令的记忆了。”
姜天歆瞳孔缩了一下，对不起，她真的很蠢。
鲛人正伸手要碰姜天歆的额心，读取记忆，忽然他的动作一僵，姜天